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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以前寫的舊文…有空的話可能會另外寫一篇吧…





這兩個體格健美、氣宇軒昂的大男生,在七年前創立了Gorge Piper Dances,舞團名字由兩個人的中間名組成。但是他們更為人熟知的稱呼,大概是Ballet Boyz,這名稱源自於幾年前他們用簡單的攝影器材在Channel 4播出的一系列紀錄片。他們叫William Trevitt 和Michael Nunn。他們是叛逆不羈的芭蕾舞男孩,他們是現在英國家喻戶曉的名字。十年前,他們義無反顧地離開了皇家芭蕾舞團,一年半後,他們又義無反顧地離開了日本的K Ballet。這兩個難搞的舞者,大概沒有任何人願意聘用他們吧。於是,他們決定聘用他們自己 ----他們當自己的頭家,共創了成員只有他們彼此的舞團,GPD,George Piper Dances。






依照他們前科累累的輝煌事績,他們兩人的共事,應該也是不被看好的。但是,他們兩人,有著同樣桀驁不馴的靈魂,卻破除了一切的障礙,在倫敦的舞蹈間闖出一番天下。七年來,他們的舞團,讓人跌破眼鏡的成長茁壯。當他們一身反骨地離開皇家芭蕾舞團,沒有人想得到他們就靠著獨有的叛逆性格,打響了屬於他們自己的名號。他們和當今最著名的編舞家合作,也有不少膾炙人口的演出。他們和舉世聞名的芭蕾舞后Sylvie Guillem及知名編舞家和舞者Russell Maliphant的創作為他們贏得了Oliver Award,而雖然他們對電視界一無所知,但他們在電視台Channel 4的節目有超過兩百萬的觀眾群。這樣的成果,對這兩位不聽建言、孤意獨行的控制狂而言,實在是出人意料外的發展。就連他們自己,也對這樣的成功驚訝不已。Trevitt這麼說:「對於我們到今天還可以這麼地為所欲為而不被排擠孤立,真令人訝異。我們總是訂下一些看似滑稽可笑的目標,但沒想到,它們都實現了 !」






就是這種帶點盲目莽撞的自信心,讓兩位舞者嚐到了成功的滋味。他們居然在德國跟蹤著名舞蹈家William Forsythe,站在大師的門前敲響大門,求大師的一支舞,而令人驚奇的是,多少人花上數年的時間等待才能得到Forsythe的舞作,他們不按牌理出牌的方式,卻讓他們得到了 ! 這兩位舞者,冥頑不靈地不固守本分,不斷出人意表,而且,他們還贏得了其他名家的認同,從Matthew Bourne, Michael Clark, Akram Khan, Christopher Wheeldon 到Russell Maliphant。

看過他們的電視紀錄片的觀眾,應該對他們在一九九九年皇家歌劇院後台,穿著男芭蕾舞者的緊身舞衣的自拍片段記憶猶新,其中他們鬼靈精怪的搞笑行為,容易讓人懷疑他們的舞蹈專業。不過,就是他們隨時帶著幽默和玩笑的態度,更強烈地對比出他們對舞蹈一絲不苟的嚴謹。如果人生是場賭局,他們以創意為賭注。他們跳出新鮮又充滿活力的舞步,同時,女舞者Oxana Pancheko 的加入,讓他們如虎添翼。他們的成功不光是仰賴他們的天分與才能。他們的友誼,也是奠定他們成功的基石。他們並不是完全相像的兩個人,但他們對彼此的瞭解讓他們能說完對方講一半的話,他們的妻子也是好友,他們的孩子玩在一起…從他們在皇家芭蕾學院習舞相識至今,已超過二十個年頭。他們在皇家芭蕾學院學舞、也在皇家芭蕾舞團裡舞過數年,他們在芭蕾界的事業正穩定地展開,直到一九九八年他們毅然決然地在舞季中突然離開,只為加入熊川哲也在日本成立的新舞團。然而,十八個月後,他們低落地離開了日本。在這一年半中,他們不曾和熊川說過一句話。

在日本時,在舞台上他們盡力配合熊川演出,在台下他們為各種行政、宣傳、敲定演出行程等事宜賣命,這些經驗,讓他們做好自己成立新舞團的準備。雖然當時的情況不甚愉快、也有許多不為人知的艱辛,但這些都讓他們發現經營舞團必需面對、解決的各種隱藏危機。在George Piper Dances成立後,他們在有限的經費下,呈現許多高完成度的舞作。Nunn說:「我們從來不去思考要如何籌錢。我們只決定要呈現什麼東西,然後找到願意出錢的人。如果我們先去籌錢,再依照所擁有的資源去編舞,那麼,我們一輩子都會耗在妥協這件事上。」

倫敦著名舞蹈表演場地Sadler's Wells一直給他們很多的支持贊助,他們也是Sadler's Wells長期合作的舞團。他們在二○○五年,曾一反過去和知名編舞家合作的方式,嘗試自己編舞,完成了Naked。這次的演出,舞台設計是由Bob Crowley操刀,燈光交付給Paule Constable,同樣是赫赫有名的製作團隊,然而,Trevitt和Nunn的編舞卻無法配合一流的舞台與燈光,遭到四面八方一致的撻伐。這樣的聲浪,對他們來說也許是一個挫折,但同時也反應出倫敦表演藝術圈裡,文化批評仗義直言、而表演者要勇於接受各種不同聲音的評論文化。雙方誠實的互動,不但沒有因此扼殺了一個舞團的發展,反而讓他們虛心學習、繼續前進。他們承認了自己的不足,暫時不再公開他們自己的編舞,而延用之前和編舞家合作的方式。2006年的ENCORE舞作,和2007年的Ballet Boyz Gala等都得到了不錯的評價。而他們延續以前拍攝紀錄片的方式,總是將許多他們的自拍片段和舞作本身進行交錯。這樣的演出方式,讓觀眾在觀舞之前能夠看到幕後排練狀況,而他們有時無厘頭的對話、搞笑的行徑也一反一般民眾對芭蕾是貴族藝術、現代舞是菁英藝術的刻板印象,更為表演廳帶來許多歡笑。當他們在Channel 4的紀錄片獲得觀眾的支持,讓他們一時之間炙手可熱,他們更在乎的是,透過生活化、有別於傳統宣傳的方式,他們期待讓民眾看到舞者的另一面,具親和力、幽默活潑的那一面,同時為舞蹈圈帶來新的觀眾群。

舞作ENCORE就像兩位舞者的舞蹈生涯。第一段在巴哈的Goldberg Variation的音樂中,兩位舞者重新熟悉探索他們的芭蕾根基。這齣舞作,是當他們還芭蕾學院的學生時,Will Tuckett為Trevitt 和Darcey Bussell 在一九八七年創作的舞作。而Charles Linehan 的Jjanke結合手風琴手Bratko Bibic的配樂,融合民族元素在這段由Nunn 和Trevitt 雙人舞的舞作中。而由Liv Lorent 為Nunn和Panchenko量身製作的Propeller,跳脫了Ballet Boyz一貫的舞蹈語言。Trevitt說,他們希望能夠舞出完全抽象以外的舞作,增加舞作中的情緒層面和戲劇性的張力。第四段Mandox Bandox 是Rafael Bonachela編作的三人舞作,Nunn 這麼形容:「這是一支非常困難、挑戰體力極限的舞作,充滿瘋狂性。」

對於他們編舞的功力在二○○五年的NAKED中遭到否定,他們也不諱言。雖然他們並沒有放棄創作的可能性,但是也承認他們目前這方面的能力還有待加強。「我想現在不是我們構思發展編舞能力的時候。大家對我們的期望非常的高,大部分的人,發表完第一支原創舞作就可以銷聲匿跡,但我們不行。這就是演出NAKED時的情況。」

你難免會懷疑他們還能成為觀眾的焦點多久。很多人認為他們的成功,多少和擅於運用媒體、慎選合作對象、總是和大名鼎鼎的舞蹈家、藝術家們聯手出擊所致,而似乎總有點僥倖的成分。但是,這些在某些人眼中認為的「僥倖」,配合上他們本身精湛的技巧,成就了今天他們已然奠定的名聲。不畏於名家的權威性,不受挫於自己的不足,儘管他們仍時常得到兩極的評價,但他們勇於向既有成規挑戰的精神,讓他們用嶄新的姿勢站在舞台上,為自己贏得獨特的舞台定位。有人比喻他們為芭蕾界的Jamie Oliver。

如今,兩位「芭蕾舞男孩」年屆四十,已經過了男孩的年紀,但他們仍期許自己保持男孩的勇敢與活力。「雖然我們已經不再年輕,但是我們的舞蹈決不是二流之作。有時我去看舞,舞台上的舞者平均年齡不超過二十二歲,這讓我有點感慨。他們只要秀出他們健美的身材就夠了,但是我相信,這種藝術形式的內涵不只是如此而已。我們要做的是不斷地實驗與挑戰,並且看年齡和累積的實驗會帶我們到哪裡。」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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