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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景藝術家 Richard Long (1945~) 是當代英國最重要的藝術家之一。他在十八歲那年,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,在雪地上玩起滾雪球。一邊滾,人和雪球都在地上留下一長條蜿蜒的痕跡。他將雪球和這條痕跡拍下,而這,就是他從事地景藝術的開始。結束了四十年來,他走遍了全英國,還有歐洲、美洲各處,也走過喜瑪拉雅和撒哈拉。身體,就是他的作品,這是我最深刻的感受。唸書時, Embodiment 這個題目一直是我的弱點,總是似有若無像是抓住了又稍縱即逝。但在 Richard Long 的作品裡,我深切地感受到,他的作品,不只是他著名的雕刻作品____各種堆疊擺放的石頭,各項他在每次步行中留下的紀念品____或者總是在展場現場完成的泥墨畫,或是一幀幀山間水遠的攝影。他最重要的作品,就是每次長時間的步行中,他和自然相互呼應而在肉體上留下的痕跡。



 

健行過程中的文字、影像、使用的地圖都是他呈現作品的方式。簡單的文字,紀錄下他行走的路徑。但是並不是一個地名接著一個地名,而是透過「觀察」的眼,紀錄下每一個乍看微不足道卻又詩意飽實的片段,成就一篇篇獨一無二的行程表。

 A Line in Scotland (1981). Picture © the artist

A Line in Ireland 1974

 A Line in the Himalayas (1975). Picture © the artist

Sea Lava Circles, 1988


而在天地間進行隨時隨地的「雕塑」,也是他表達的途徑。就地取材,將腳邊的石塊堆疊建構,就是他最真實的作品。在圖像中,我們似乎慢慢地貼近了 Long 的呼吸,感覺他的步履。隨著展覽路線緩緩向前,突然展室一片豁然開朗,天光灑下,這裡,Long 的雕塑大氣地在我們眼前展開。



Stone Line, 1980

Photograph: Shaun Curry/AFP/Getty Images

Red Slate Circle, 1988 (and visitors' feet)

Photograph: Nils Jorgensen/Rex Features

Norfolk Flint Circle, 1990

Photograph: Nils Jorgensen/Rex Features


這些作品,結合了前面所看到的影像,在我們的肩上造起一朵朵翅膀,也許我們沒有親自到達他所走過的地方,但我們到了他的心境裡。在工整間看到相異,在室內看到開闊。

 

A visitor is dwarfed by White Water Line, 2009

Photograph: Shaun Curry/AFP/Getty Images

使用 mud、china clay 來作畫,是 Long 的獨有風格。而這些作品的特色,和他在大地間的雕塑一樣,是 'ephemeral' 的,曇花一現的。他的地景作品,每一秒都在變化。踏過的小徑,在拍下照的下一秒就可能改變。圍好的石頭圈,也可能幾個小時後就被搬移殆盡。而他在每個美術館裡,現場作畫,周圍的牆上還有泥水濺灑的痕跡,在天花板和地板上留下未清乾淨的印子。這些作品都是一次性的,隨著展覽的結束,也只能留下二手的殘影。「瞬息」,是貫穿其作品的主題,也是人生的核心。於是,我們在其巨大的畫作前佇足沉思,在潑灑中看見的是人、自然、時間。



而我們所走過的,不只是 Long 雙眼的注視、雙手的搬移、雙腿的行進,還有他的思維。如何來衡量他的路程?難道我們手邊只有度量衡?Long 選擇了日升月落作為他衡量的基準,還有潮湧潮退。從這一岸的漲潮走到那一岸的退潮,時間、距離都有新的角度新的意象,新的脈絡。或者特意地將一段旅程在另一個半球重複。如何重複?請看下一張。

「森林  白蝴蝶   越過一條小溪…」就這樣, Long 在英格蘭完成一段旅程,而後在日本順著同樣的順序再度完成一次步行。哩程的計數、時間的度過都幻化著經驗的軌跡,讓人隨著 Long 的思索一起跳躍。此時,再來回顧一入展場時,以易經八卦為發想, Long 的兩幅「 Heaven and Earth 天與地」,意義深遠地刻劃在我們心上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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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onathan Jones @ Guardia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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